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
$ l/ n, R- A; p2 s+ \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/ ]. f; L- b) T2 s' m& g3 g: C1 V+ N: O
  L" j  y3 I0 j# r3 V/ k* Z4 F/ F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, a1 c1 c8 f5 z  c* Q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0 [) T# l6 x$ R; h. n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2 e1 I* D* e) h$ M+ l) G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! F1 r4 P" p4 S# f' a5 y: V/ ]) I$ j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. N* k2 q5 r; v' T0 o5 E$ O
2 M! @1 F% n  h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9 F! V6 a) d" ^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8 \0 _& R' s  c! v0 w4 {, G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
$ g5 X9 e0 `- G6 m2 {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. l6 r" J6 \6 L+ a1 P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1 F# U. k& c5 Z& M% l  o5 r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2 h6 D6 }+ ?$ p7 L2 t$ U' X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% M; l( y- k% m' C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9 U, ^& r& w3 x2 l' }1 i1 M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0 P: d) a( J6 u/ V7 C! T8 v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2 Z7 N# k5 l; B! s8 j9 b. f7 P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( C8 ^& ]) L  V( x* R5 E2 v
4 M, W8 B" G  b5 m3 ~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7 Y" C, @4 ]9 U! j' d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5 S0 ]. i# P+ l& Z4 x9 r& ?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
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西的。”

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) s8 S5 Y# L3 B" s9 b$ E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
, V; {, w5 M5 q% j; u1 o4 u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; j5 J6 ~9 Q, s, J8 a! |& U# N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7 S1 A0 R2 j' B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4 h  f' v+ a* x6 q. y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* P* G6 p% G( J+ c) o' e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% F" N7 b. o/ o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. A) A8 a5 w( O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& t. I' P: t# k5 _
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% |+ p% j3 m# _6 D
) n0 Y. L' ^3 H* X. b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, ?: d- z7 @0 I% W/ [+ ?$ J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
1 K$ X, X$ v8 {' s: C6 K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
: c& |0 ~7 F# y1 f) G) m1 a# n( B. p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. J1 }; k$ Z$ G2 W* C" |2 r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" w) d4 x* ?' C6 K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
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) q. b9 ]4 ]8 ?! q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& O- }. |# S" j. c: D+ c" n' G
: b! y; H. R7 ?5 s+ v4 D! A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6 b! \7 o: L5 U8 @4 B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$ M+ z9 u  T; v; D7 Y$ F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) _4 A/ H; f8 W& i; s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& J8 @- q$ q' f2 n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8 i* D1 Z6 m9 H- p! G3 B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8 _1 |8 K, g5 |; g8 [4 T
' F8 b. F4 E0 \& z+ w' w) J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' d: ?+ d  Z& L' i! X% U( \& ?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5 d* e& ~0 F8 u, r1 z* d& Z) i  o2 U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1 C$ I. G; N" ~" S1 b$ [
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- }1 R$ |2 ]. A( g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/ q# y0 d  T; V# g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" _. c: A6 M' {* O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- F; o- j8 a6 C  T' O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5 t+ _- _4 U0 v' R; G+ h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( I  M# a  V; T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0 Z# v+ |. ^" C3 y- P; c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+ _! i, {6 P( g" w3 B, X, w, Z/ T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) n0 P# ~$ B( Y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( c% ?7 T; I- ]* e& l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3 n$ M! p3 j. E7 ?
) k; P$ a' X: s, F3 V8 r- d9 u* k* }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6 R* E: w2 N$ h5 [: s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& R& b" @5 K: l( Q: m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9 v# v& Z% p8 I1 }志哥哥！”
5 `  C) h- h7 f7 |  E7 |9 x, h0 v8 m# l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9 c2 t8 e0 T! P0 |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远远看着他。

7 o3 L- A% L: b, h$ V& d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) I& k4 x$ L) f1 i/ b9 H西啊！”
) |$ h9 ]  g' Q# b) F
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9 n  f: l' p# g; y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5 M& K: A5 F2 n* c: c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
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, c6 D1 \1 L$ C0 K# P1 u( i$ n+ T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8 O& j5 d& K" d2 Y# ~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0 D: R  u+ A( x- Z& x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
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" x* q$ I+ a+ X+ _
% f; M- n, k5 I" w+ K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! V" {5 G- Q: v& r# j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- Q, S- e% j, }! m/ U8 K# F$ O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+ r0 P/ g  q. j; t" A! M/ F
( q, [' D/ g* f" e  W: }2 S8 Q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  _$ H, r  z* R& P9 `6 }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" O3 Q/ n  q+ s; P0 y8 _3 J' v" x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. s. Z5 u+ Q+ U; }4 l7 v$ q
2 f! s! F6 C' ~5 \) a3 q4 S" O, l# G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5 L$ H; L) d9 ?: R  E( \# r
& E# h2 h) \) s- j2 D. |3 F# _* K& V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% U! Z6 P0 I4 T  q$ O; z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% n! r0 m+ U; Q! R# x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5 ?% e, ?$ v' |( Z  C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" d/ T& Q1 B; L% l" B, r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8 b  Q0 W, a* X9 k( x' \) ]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- _5 H. c7 F$ P! F# g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/ X0 e  a6 N/ m" a$ @2 N
2 p, W; y8 H- a8 S$ n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( }/ H; U* |2 |9 D$ d5 d
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( N9 F9 O, o3 C' e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3 A* x' R  T  t0 O6 x
* Q3 C' ?' ]* H# @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) D4 H( J" ?% I' f' f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9 j. S0 C4 [* U3 [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  S9 |7 m1 \8 V+ x
! J* k3 k! h4 c: y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! A) v! f. }* C* `) o& \$ O! X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' r" Q/ n& T2 s    现在
; S; d4 _+ q: ^' A
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/ F- W$ p+ F* D; u3 q! o  ?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0 m# ?$ l! @- Y& o0 C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- d' M3 u: _( G! l% c: \1 O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条斯理回道。
0 c8 `$ h) S3 z" e1 ?
5 ^9 O! Z' b$ |6 m+ d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! p- _& h- g4 Y7 }" x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( }" d* a9 k9 d) c% u* N. g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$ |5 a. G- `, J. N6 c佳人。
# x4 |. X" _. L0 Z6 a# b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" ^# ]" j  M, w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3 a8 m. E8 R1 K0 [7 h  @" a/ Q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" Q6 E# e. I1 t8 G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
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( w, Y4 V" i: Z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
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4 q& l. @' `7 C4 q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) E& Z" q6 G: w- o4 g; h0 g; M( G: O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! Z# x# f! \3 k坐了下来。

: ?  n1 p+ `: o3 f% o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# \2 O8 J1 [5 X# Q/ L. o. L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( ]* l+ [" E8 X3 `; X7 x0 S* x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7 D* f1 t- b3 T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( b! ?: r. d7 O. a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5 B+ y- J, p: {- F+ ]
  f6 D( ^4 y' h) t" A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救济院了。”

- z# N9 ^% O4 Z* m  I3 ]  l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
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/ V2 Z) B2 i: _1 ?9 F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7 g: g7 |+ d( P% C7 T) x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3 I+ X( c5 T- g2 h/ F5 L% e4 m4 \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* i$ O5 t, }% @1 ?% @& y5 ~; v% J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! q) i8 X' _$ O1 }3 T, X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& F- W! F! A$ }
. G) t# i! l& G1 A9 v* O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; o9 v5 Z9 h* s4 I
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2 B: T4 ^* w' ]- @  o; V% y+ T9 d* j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! T) E, J+ q! U9 H  ~+ g, h" d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4 f0 ^9 u1 I) y1 |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' m( C/ i& C2 N& a# k( b4 s9 |
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7 O7 |2 I+ g4 ~$ t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  a0 I- g+ k8 M  p7 b" E* g+ Z8 h
; f  P0 C4 F* `% j: B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
& s0 T( g. V# A2 [9 f/ ]& `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
2 N5 U& s. x7 |. q+ ^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% N/ O5 b7 l  ~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. s+ h3 N7 |  G/ s7 b0 c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( W. @6 u3 ^2 w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) b: b. g4 ?' Y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$ g7 g& f. A. f& _8 |# Q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, V( l; U4 y8 D# w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: c4 E) r  l7 w3 I; X

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2 R- ~9 j+ D# y: r9 e    现在

3 k  ~* H! ?3 q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" V- \) Y5 V% D. n5 _$ i" e' d. W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" h6 h2 X( ^5 `2 N; i# f1 W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2 x( S* l( L8 J$ U# [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' X! E- k2 j2 K3 P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' h8 {6 S5 q$ t5 V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) X% K2 `+ R% j3 f1 `5 v: r( o6 z道。

$ ^0 _- b* ?! ]    “滚远！”
% w6 Y  ^  }; c; R
# G  Q  f5 I2 @, `- Q$ H/ u5 ~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8 E+ k$ o2 o) @8 w; |" Z/ s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. Q5 i/ Z" _, @) N- R1 a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0 J% |! T' D9 z5 G" y+ |
( I& P$ K0 Z" Y# [5 g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
* a/ K# f8 ^" q1 ]$ D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0 d+ G  B% v6 Q9 {8 G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7 Y4 |& R% g, R& W7 L; S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2 o2 n: O4 N4 S7 E9 @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7 x7 ]; s; c$ C( Y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% N" _( J- B- U: q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; c  }  _, ], _; m( d/ C* I9 ]$ L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: A/ y! Y. Z. R9 N, e. b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3 C6 y$ R7 o* ]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; }) @. `& Y  x' F: m) ], k
( K4 ~8 {* @2 O& I; J# u4 f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7 C7 Y" d6 m3 M/ u* S0 @6 \; x
! J$ a* x) Q) V! `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- A7 [8 _+ Z7 X: n5 m- y  Z5 a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
5 b9 B! c8 X$ I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9 q5 j; M$ t# e' B0 \' X0 h- J; z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3 R4 H. B) ^) m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/ ^0 b. ]6 i% \. J) \8 E, z6 ?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, w4 n) k& D5 F2 P- Y7 y
2 D- I, }) U% p0 f) B7 {- P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/ `- R5 g. T5 f8 X: d- L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; f% m  p$ X) k8 [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4 x# b* W& X' m7 m6 Q! J. C
' I& Q. h2 s- f) F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% [8 A$ Q* x; }) Q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' B' a0 K, v$ E1 v1 y* A$ b
" Y' E5 @- j3 `& E. v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$ Q# \; |( x' S9 ^0 L$ H& q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( q( ]& l" n+ G( ^! r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: }5 l6 A- @7 {, d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
- Z% c; x3 |" U: a1 L& u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3 g# s% e2 c) {" `1 P, q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7 I1 @$ N6 o9 @7 z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+ O" d, i! h7 ?6 ~5 {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6 U3 q& A' W5 ?6 T
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2 Y* e5 m: s  ?* \0 }( o  }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% M4 M' V" m! v" U% G. M+ V9 A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7 T* Q+ o8 N' h% `1 l) r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0 ?+ k% v: C4 q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6 ~' D5 U4 b1 t" s' E/ u) |0 ~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完。

* Z: F" a0 D! @( H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6 j3 S7 e7 O! T2 M, d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
+ G$ g" H5 o' Y7 d5 h$ f7 L5 U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; t, [+ A- Q9 k% _# H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: V4 q7 I2 Z9 J- l
+ t0 v  }. t9 _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: R% R( J6 l! C  W) j; r' M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# k6 @7 B0 I3 C, M8 O! K
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) p% G6 ^2 c) [, c% K$ g4 _% u; v; S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( O: u( O; w, F6 q& s9 s
3 Z4 a4 H$ Y! b: b& ~% i: `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
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; d1 D+ |8 L) U1 F& x* r, c: L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6 w& ], F. N) R( V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4 _; b0 Z& Y# o0 R, [/ r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. W, t8 N" E8 ~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; Y% v3 P# s; t. k1 o( d0 f% [; z
% W) H4 R8 G* ^# c8 d/ T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
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
$ Y& N% ~/ y* \' c; D5 d$ e% @8 b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% T1 d, R  B0 T6 ^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- D; q7 D* P: ?( s. \  i) L+ k4 J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5 }, q' G+ y# j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& e& B8 Y" ^+ c4 Y+ B* A8 x
: j* w" c  E/ E3 r# H' j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- k* z6 @9 q9 I, Q* M
+ w2 W; H' r/ Y, q) O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1 X# m& I3 W6 h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
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/ D8 X5 H4 H; c% G3 ?, X$ i- }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0 Y1 R- r) F8 P  M/ m
4 W& Q8 ?, d  y6 \4 g3 i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/ ^. r( V/ d7 Z/ O- ^' w8 L4 F; y+ [+ l3 S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/ @$ O' Q/ m( N( F% I* X2 a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2 l4 t7 K. k) C( z2 p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
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1 P: B1 l5 }0 [6 C  o2 L$ L; h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- z4 I9 G6 X/ X  K$ o8 f- b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
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8 l+ k- y% w% r( E5 g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* H: }' w8 e! T7 f) B% I
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: G1 p6 j1 G, A& g6 C# K
6 O+ f7 s( J6 X, P" q. d4 ]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3 c4 J: p2 @& j  J9 @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" f" \7 G; H( P, s$ @1 N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- c9 @' {0 U5 F8 Y% U
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9 X$ o* g9 s3 j' o& r; z. _  @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  P: A! ^% C: y9 R, ]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    十二年前
. y; f0 a5 v; p3 A1 P
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$ Q+ C1 a6 I4 ~! f; u% J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) k& r8 }# A/ V6 j, \6 F0 G6 y  V7 W
. g7 a; s8 {9 n" E9 a# y9 T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5 r) R# E, x  p: u' f- }5 s7 w  \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1 U: n* H' p) N0 Z7 O+ v
; O9 k/ K8 o' z7 g7 g3 c; A8 Z; ^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; n- M3 [7 c4 S# G. ]
6 t2 P5 g) m4 m8 ?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9 n. j4 H% u! W5 ^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8 m* l0 R1 T, ]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6 K& ?0 B9 b! g  m: q
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. H- g7 S% w! H+ R- V+ ~  Q
& v* k+ O' R" ~0 o. H4 F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. R# A# L+ `9 M0 W8 O0 B: s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7 k+ J. o( c% F  x/ F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. i! M4 J: T" t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' O& Z6 s. [1 a( T# f$ G, E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+ p' N  Z0 L& ^$ X6 Q2 s/ V, u9 r) s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9 Y4 d+ B/ a% J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/ D6 y! x- _- Y- K- F& l/ g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
- }: S# H! B! M: d: N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8 f( T% i! P8 J/ J7 x7 _4 N9 J, ]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9 P. w7 w, U( p7 N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- v- B: K/ f. A: [* G. h
2 k* j2 \) }! t  Q) D; R1 O. U- F1 H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   
/ W' h- W4 w) x* O2 l" s/ f% D
- }+ |' @% j& @$ |# L" w

mingyuxin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7 V1 l) }) ^" C
* S+ {5 u3 {( |$ H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4 l  P3 x& x0 Q3 I4 [9 o/ A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9 Z) U7 F$ A! Y+ M0 _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; c9 ^* _+ B/ ?' I8 U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( B  n( v, ~4 B; y. Q5 @% {/ V( J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7 L; m" E) L; J1 n& D) g
, f% h- h* ^1 R# G3 l, y' v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( u' N! p1 x  `* Q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9 z( @" r) [4 D! w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; _- k9 w6 X4 ~
# Z3 M# i% i0 L) m% v) j3 K7 E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2 Z& y% U3 x/ `8 S0 @
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& K# a5 O( W) `" l6 ^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/ d9 p& o6 J0 J) V7 X8 N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9 E/ S5 g6 b& a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5 ~  b% w" K  D4 A
7 U1 P( x" L/ c6 |+ g2 Z) x: t- k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飞速逃离。

2 i' G* d, D. q6 D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8 f' u! u7 e) W' R' W& G! v
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& a4 O6 z: L4 ^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, Z& l  R7 w- y5 W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# M2 h* P: x" d# P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* x: M' I: \3 \3 U: q. X: x  u" \快的眼神。
  o. `3 [2 w! I  ?" a& i: I
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6 a) k, g) v+ \1 g( Y
" f( ^9 J- O+ L* ^" q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) W) O) U: i- L! Q/ w
+ U1 m; D+ j" l  s5 Z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  _+ a4 f+ Q3 r6 i5 [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* F) _! X2 `7 f, h4 r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6 F4 m* [+ N% u6 c4 i1 \2 a: d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* d, Z- ^$ t4 F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' x7 |8 O) ?6 K1 t+ {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- I: o! b0 S4 N' ^0 X
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/ C8 Q8 d  Z+ L7 x  I% v2 v1 I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8 t( C9 ?1 j2 ?# P. ]  O
0 P3 h) G/ K# h5 i) }, u( U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9 Y6 }- M  Q. t$ P  _0 D3 W% `) n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  @4 [  y% w9 o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5 u* J, ^8 W' [冷峻吓人。
7 v8 G: @- o6 ~- O; Q
$ s) H6 ^% Q: u2 @4 o; ?, U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- S: h0 N1 N1 R& J6 G& A些脸红。

/ l* \8 X: x* {  t* o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. R& {) S* i. j' P, W$ R屋。

: N+ z! }: B# B; H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' \+ V9 J1 F5 G) K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1 t) o& f  }0 D9 x! c  h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  j9 \8 a, G4 U+ V& o' Y/ `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& r  _: K$ G( ?6 k9 e
7 c% r! v) r! i1 C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6 F8 J# _( V0 X. `, z- D1 p/ A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. Y/ {- G) F" i  ~; R* O5 i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5 B) b; D, [% Z5 j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0 C- m6 S$ `% m% B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. ^3 S# T8 D  N6 N# A
) l' H9 V7 g( I* b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9 y$ l; R6 }9 L# B& r6 i
1 H% `9 o6 Z# Q1 O/ R6 J3 p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8 b6 Q  T, z2 D  e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6 X7 ^" m! V+ M! u- Q5 b" ]& N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! E! V8 D8 |" @) G; O4 ]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; L& ~7 F* o, _' [/ j! n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/ ?0 J0 G6 z6 Q; |; x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6 ~3 T9 }/ U2 L! N$ K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* M$ Z, }) \- V; b- K0 \8 y/ k
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1 N) p+ P) Z# g6 }" c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3 M* C7 e  d3 h9 q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* w% B1 p0 y+ F$ Z, [) W; c9 q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5 {$ c4 \$ C# M! l; x0 G& E" V/ c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4 T2 }9 e7 {0 K9 \5 b1 d5 l1 x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4 {2 H$ F% A5 }, m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. ^# o, v9 p* g# T7 O* i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% L: y1 l  a5 V. a' e* a% v2 g
0 ^- h7 {: N$ }/ L+ t2 e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9 z7 @6 h" d% P, l7 R: p. {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
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
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  ^5 z: S1 G' j! C0 z
& \4 o& m" c: m! Z+ Y; G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: B: z% r7 T5 U% z  W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
/ Z: `$ u* h& b4 m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+ c" y3 o3 O9 N, h7 x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) L! M0 k8 E. h  \' i4 q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# ]( Q% K4 Y0 Q" Y0 Q是难事儿。”

. G6 r4 I5 H3 q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9 T6 w2 {9 I( `5 J2 A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% r. n& h8 q$ F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% Z" T  z- L4 ?7 A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2 [6 a$ T* S4 |( S5 O& c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6 ~- R( T; n  _# u0 L6 u; e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3 N4 [$ d7 g8 b, ^断联系。
. j# s* R9 W0 f! Q& u; Z3 Q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% k  k$ Z' W$ q) \/ ?% z8 Q    七年前
: G" |: y1 s1 X. X0 X- |
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
6 ]/ p4 a1 N& ^7 }" _# p5 r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0 N: J. [2 z8 I- V+ p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1 Q9 y* P/ w9 P, b7 J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1 O. l# g/ r1 p# r9 B+ d) b了一声。

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! Q- K! U$ R) L! x" [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( V, [- v/ E  s3 c. ]' h7 B6 n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& p7 Q' }- \7 m
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* r0 |. J/ [. ^  P' M$ S8 {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% K, e' i, ~7 y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3 ?- j7 `. w) m5 K2 h' e
  [5 u& G! t: |0 L$ t( i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5 ?* x+ ~3 i4 B
: D+ t/ t& K& {" q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! I9 T% u) V9 o. M* `! G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
- C! F* P, @$ S' U4 M4 t. r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) F$ F- K9 r& h6 j6 ~9 B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; P6 m) }. b! R3 ?& X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0 J* Z- T) f; M% k! A0 @& P
1 H& n* o$ }- g$ A/ H8 K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0 Q0 r# E7 x+ W3 T% ^
' ]0 ?+ T4 x4 H- {, ]. |2 T# L$ k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" y/ y. w+ z6 C+ y$ Z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1 j& \( n7 y( l% G+ L, m9 I! G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  |- o. h/ A7 Y% h" [% d3 O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) ^; e2 z' a+ p8 F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" }0 ^1 L- y& L0 @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* G$ i6 F0 ?6 o2 ~3 u0 g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6 b/ i! n4 d1 S( I
3 q5 O. S+ Q$ N( B; i+ k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. d$ k4 `0 J1 M& T% O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) Y5 i% B4 S) ]3 O8 O6 m% w2 y
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' m8 B' v# A; @  t, N' Z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$ I, l  M5 X3 t7 A! K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4 d9 v; o+ R. q0 A- |) ~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
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$ A: B5 c3 p- x# B2 H
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- |2 z; f" R' q  K1 e2 O, p  H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! D( h3 Q+ E. u+ P) o. @, l+ w0 h7 A1 J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 b" J, }+ W' R/ D8 W& v% T6 R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+ [* U% {0 R* L5 F+ M" ?0 |. O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* b9 R7 c1 C4 M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; e: f0 Z% l" u4 c! y( P/ D& B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! f% y: [$ E- a+ z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5 \- j0 v" C, z, j4 \+ v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$ O5 ]$ }& A& g$ z( m# w+ y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- A/ S" j- G( {3 N/ {7 H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% k7 O3 Q, w7 K/ t
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2 I- t% H' M, n) k& w6 v' @; V: H& {
$ O5 z' h0 ^$ H% [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8 ?2 }% e! b$ Y1 d7 W* ~
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& U% F. U: e4 }6 s  s
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* [2 A6 V: V8 F
, X% |' h3 g5 q7 i9 P; e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) t! ]! m2 p, m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, o& }4 G; \8 R) q9 D3 Z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) k) I/ x  O/ e2 O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) [  q. M1 a' @; I% t, Q( ^3 w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
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5 L& {7 F( z- L' F. @( O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% A3 W2 g2 h" m6 |  o. F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2 i2 e1 U- H+ g% X$ m; `9 T$ o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7 l/ ?5 i+ x# y( v1 H赏他两个耳光。
( {! ]8 A* u! }
/ k% n+ q* i0 u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- }8 {6 w7 R+ x$ _3 j! {: `8 w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) }1 {5 K4 T5 s) R4 n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( i6 n) t5 V7 @0 U% X; b- C$ [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* L5 d& \5 O, l2 d4 p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' T& a' \: ^+ K$ l% r! U$ L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7 J9 H/ }# `3 l' \0 I$ g+ a7 j* |5 D9 Q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嗄，眼神黝黑。

% {. G6 p+ m- f4 V- ~6 {" Y4 E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6 H- {  P0 D" Q; b1 e
3 ?. D' l, [, Y/ T0 f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/ M  f" G# H+ u8 }! J* k3 e
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9 Z5 B5 |3 j( e. ^6 \  Q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5 x5 @6 |: B6 ]' d; l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+ [0 Y1 Q; G5 l+ E6 O, m/ `
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9 X# W3 w5 a- r0 Z+ N
5 G- W  r; v) o$ S$ G# Z" O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* A3 ~. E8 T& P% F# c7 {
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% t6 f3 r# m% }& F1 F& |6 Y1 d1 g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4 j, S& h/ x0 U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
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" \+ k! [: y, o" y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) r  w! d; e% f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+ [) W( I* M1 Z! g2 t+ P$ E, f0 d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+ C7 u) _+ R5 c, I, P9 _* R
, X  r* [4 u) ?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" t( k) n6 N% E# E7 F8 z1 F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' P! \  ?+ x3 i, m0 v9 k: Y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) P+ j& q6 k( E+ U# r& G" _; o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5 L+ w/ _- y1 a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2 Z/ z& x# m# V& R! k( O1 {8 P! S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; J5 T% S7 v( u7 R1 i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& x' Y0 w& `* p$ V2 R4 l5 e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# N+ d4 [* ]2 W" R/ ?2 M3 ?7 N来。

6 Y! o. W! d' V0 y" U5 S( ~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1 ]# X& i! `! p/ k" M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) r! B8 D- {* D' s; A! @2 B! [! h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2 d9 z  s3 b: X% n$ a3 H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+ K  {. R; s: E" }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2 o* g% ^4 M: u& T: h; p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4 I, S/ T( J$ {& ]7 a4 J  m+ `8 K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1 @4 y; O$ u, p) z$ z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5 l# r) |  B0 {- m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4 c$ ?- O3 q& e8 C2 C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8 o1 X" K+ P- q6 b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2 Y' K  C- M/ [' Y* Z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, E+ g/ P3 s1 m2 C( s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3 F9 X6 v1 t5 Y4 a: V* N+ C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5 b% n: Y3 u5 T, W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- Y- t1 U0 @* G$ T1 R
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( `+ F6 G7 h; Y9 I
. Z* r8 }6 L) i3 y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5 Z/ I* Q, [1 F# V; [8 I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( G/ T$ R+ s0 Y2 J! V) |, u, Q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2 i# L  [6 F* R0 R! _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: s/ F" n4 j* q* _. _, a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  \- ]& I: n6 S3 [- J' x( a2 [3 F/ Z' ]; r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5 B' J# q+ R, K' a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0 n- c; n" v$ ^5 X化。
" V6 C, |% |5 g* R# b; J- p% `5 a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了。”
# z4 A/ j- R: ~* A1 y: N4 |# |( q* `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# A+ }& \  j5 [& N
7 l9 W1 E& T; w; v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! O1 K# T$ K0 Q3 U是处女么？”

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0 i- ~) x  p( U# V& K/ F6 R* d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5 y8 o( U% w+ R+ a* h' y  Y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0 k3 ^2 z) G# {  E# i' C
* m# }& W0 X! t! @: N8 w( \6 \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
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' \9 R( a& `* f; ?& w7 ?
* Z0 q0 m/ w. P" k: [. a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- L( O* \) Z* Y5 a4 |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5 _3 b& E0 k% i! m( ]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5 X, s6 t" T9 w* I5 ^  ]: O3 _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0 w3 M# h8 }5 ~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" F" k" m  n  v  }2 J! R! _. }& u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1 K1 [, O+ t& N3 t2 x" D0 Q
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
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0 d" _  j- f6 `+ K! x
% ~. b  y( A" Y6 F* a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7 ~8 F# I+ v' m4 f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* W  L% Y' N* D% |! _9 o- f8 F( J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2 \+ h. t. ]. a6 M! b0 d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2 D- X! X7 e% x: |% `0 G$ R% C
, P+ V2 C7 }) ^2 x+ \4 ?  }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' F5 O4 H& H2 C* L+ _5 a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/ D7 ~& p# a6 L; l& Y% g$ m/ |/ ~
# {, C! E' P, h: e: e( l9 @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! y# f8 I: _, ^3 U( {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6 O$ \* E. U+ j  c( b2 k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, L3 a, K8 ]% s* P$ t
7 x3 V* G5 J% i# V* H) S9 ]2 ]# s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0 j+ c* y/ i; O. W" _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6 H# W  ^3 A) Q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& A) C5 U& A9 i6 e
1 T6 n9 Y: H  B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- N2 ?3 u3 n6 O+ j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9 g2 L) Q. [8 O1 s# w8 n1 e! m6 H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0 Y8 `+ L$ L  j+ F
) K" {, I4 Z3 }2 o, x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3 v- v+ S, G- r& t操你。”
) O; z3 k% Y. i8 z' C2 v8 p8 ?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- \' Q( ^' N  a8 G6 v) |4 F
- ~2 _) E) J4 o5 O8 x/ N: _7 c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* A  \/ q5 i2 `2 D6 R4 J" @& t
5 c( E; p% o# S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# {2 s! Q, S* H8 q( l/ u  L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* v  \5 l8 [9 A+ Y; K1 A
& [: w+ U* M, ?9 g9 j8 u9 e+ H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1 \5 S+ J& b2 h; @2 c2 e: U9 G2 m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5 `& H9 `; @0 i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4 @! D( K( r6 z9 z$ s0 K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) T8 O3 L  s4 x' s( [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) Z8 v' m0 Y8 T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4 o1 Z% X6 ~. j2 K
# [) @7 i* X3 B# o9 F1 F% Q& j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) G* @1 F. _4 E6 [- Q$ b0 U& o0 Z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1 O6 Q8 Y1 q; K) `% ]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# W" S$ K8 C5 I3 d: ~, W+ z1 z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1 o) ?4 e* ~8 [2 ?+ d
6 O* x& A6 \/ @: O& W5 v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7 ]- n! K' @+ k6 s
8 c# G  j& q3 ]% @1 h* k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3 o. j/ ?) M1 ]6 b' r6 A3 O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0 j1 G8 {$ P* Z0 h$ t6 j6 y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, i1 q( E" ?( a& z' e- I5 B& V7 q9 S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( ^7 u# x. [* Q: O3 x1 S% Y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. M  e7 \! [, s$ Y/ c( F: j
: j% R8 p% T  g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; s9 [# `, O+ k! W/ Q  `# b
4 J1 e4 G* {' S# X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" ^, E3 m- l, c8 [" z1 L& m7 o7 R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- N$ s) g) J6 }# Q) R3 T  c; Y9 P
  ^) s2 f6 t# B' a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1 j7 H% f8 E- c
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7 H6 P: L" I& V+ E& f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; }3 ^* `( }, E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% F& M0 U  Y# E; A  g
5 M" ~5 X2 g) i7 v7 Y2 Q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7 d8 \, h" g4 m. V2 s4 @2 N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  P: L# |* i; D8 k. @! ^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; }* U8 y6 p7 |8 {
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' d0 g/ V4 x$ E. a0 [: t
  b. x" N, y4 O1 r1 {9 X! E5 Z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
    “还好。”
* N0 J# U5 a: [
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4 C3 d; C9 \9 o. ^9 j5 @5 |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0 x" E# w; ]# J$ G/ Q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7 b5 n5 a) z1 \0 \4 H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% g7 P$ O: w, G2 ?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/ g# s; ^. j$ q4 _6 Z
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* G3 h9 {! n. J5 K' o  e0 s( M/ W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% J7 Y1 M7 ~. N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) }* Z' `! e; C4 n+ g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* q: G3 Q1 ?9 }5 v  W1 D' W3 V0 `8 W+ ]- c
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; A7 C. |, x; l8 e$ [. F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8 k5 j- C+ t% [0 a0 T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  g$ V( J  s2 z) K的轻轻落下。

+ `. ~8 S$ ?) `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! f# a, X# t0 n: L/ g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# L& w* y, ]6 t1 f3 A. ]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$ g' v. A0 q/ F. M8 x5 x
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! ^# y3 I1 Y0 o) h& M7 ]' y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/ j4 p/ j% n5 h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
/ w; c; Q9 c1 S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2 u# [9 v" l* H) s. ^
. W/ R* b3 U% T4 `. D2 U    “看你。”

, z  g4 D+ }! M, S. J& B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0 F: b- P: a- h# z! y+ S. k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( c. s9 L' c3 \0 {8 X, g* V  l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, w2 d7 _6 O: P4 g& y1 h2 F8 y. O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
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9 z  p( X4 ^0 p1 b# |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! H" M0 H  M9 f
8 H8 c" e% r( M# f8 M8 ]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# t, c0 S2 ~% s; ], T% [; x0 q0 C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, n# Z7 U$ K4 f( _( d
' V  }  X  a5 z( Y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2 n, C" d1 ]5 U$ j, I; A, R
4 K" t# e; q4 r   
4 U8 z9 a8 k1 a) @

mingyuxin

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# [* ]7 O+ s$ _  O$ i; |: L
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1 i* |9 W3 F& u& u0 O% M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* B' x, U) [) G7 J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. W" D$ d0 |2 E6 D  |( d9 A
% A  T. c4 R, T3 H9 P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/ v$ Q" v7 i0 y# J
& j- P2 f1 s" t' F6 e" X4 z) D3 x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1 K$ W( F8 Z# Q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% W2 Q9 g( r3 P5 o; E. l8 S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5 z; F; ^) k1 R/ s# v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" L  |4 o7 X5 D2 j: H' w& K, U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, w& q5 Q$ g# i2 u8 {: C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( S/ ]2 U  y, q# m2 M1 [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4 J  q! K6 G/ ?" r
( Q; l) E) }  a( c% W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- T1 v5 c: P6 G. l: G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! h. }- X* K1 T. t: i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0 ^: }1 V$ H; Q+ B+ J' p    现在

1 L: Z# G' l1 q" [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6 ]. a' ]) l3 ^# `) N/ F& w+ N) ]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3 x7 U1 C& p/ W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* b: j8 m1 P! ]* c/ D- [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8 S5 J# z9 h& W7 v: Q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2 {7 Y, N4 [8 D3 h7 G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5 a+ s1 d7 ^& }; ?( X4 Q. H4 \( c
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( \; z0 S' K2 n+ I; S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- X6 }/ {0 D, `8 s9 P) ?; u
+ S0 k$ Q" [  a! P: l+ c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0 [" o- u. u- W2 A9 H, M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, e# p% ]: N# f/ A4 K/ p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! E/ L: ^6 k0 W: G3 Y% \+ A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5 ~4 t& |8 z+ [8 ]- w) d, }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& s* P6 L4 {2 M8 a' `2 \0 I# x7 U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$ V! f; j& b! l. o. B# i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; c& M6 ^6 w& B. N# [4 {+ u2 ~
2 n& a! \8 `/ e& S( O4 d. U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' {- R* e2 x9 ^+ ^2 w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! E% L  p* \9 d: u! l; U- V6 L1 \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5 l' m) U. g+ t2 u2 l  s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* S' e! X& H' k, l0 j% g) [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
8 R: e! p; Z5 D9 I9 Q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  T2 C" ]  z- D* p' s0 H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. I! n/ h  r2 z# R) Y" P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2 I: Z2 o: H  [( _4 i% S
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* G' e5 X$ O# f: T* t: e' \' D
, @4 V; W+ S* P, s7 z' Y- q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: s5 U" b. V8 ]( t# I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% X1 v  v# O6 k0 J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$ A# A3 W2 V( M* P% f1 @, X# c* y* |
- [8 [/ g: t1 v$ l! p) z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" c: y6 B' h7 x& D
' g+ R* F/ ]/ n: J$ ?( I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! A9 I2 _  V" u* @0 s. b+ X
3 e* @, J4 O6 N+ @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/ b" m7 ]) X6 C; F
/ _: `% ~' ?+ l* E! [. d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; e% u  P, B7 ?3 d9 Y! B
$ u* z  Y( o, A* ?4 K) I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' C  }- R! S9 M2 M) D
! ]" ^, q9 H1 [6 J1 N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解决呢！”

" q. ^/ v% r; V  m6 Z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  R4 d9 F; I) f1 d7 p& e! X% B5 v5 v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; R0 n. ^. e5 i1 ]8 ?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! T. u0 V( \7 N. c1 G8 g* v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; U# L5 k- F! T1 W* W/ Q, D4 t! Z
' y$ M9 d  W% B6 b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( y: W) D* B; i  ]的家门。

  [% M4 Z4 I* ]1 u5 `6 d. [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7 Y' f2 X9 ^1 {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, t  i, j" m0 Q' r2 q1 \1 p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. q. ]: o% D# G+ E  d9 I0 ^* R: b, S6 E
$ \) {5 i3 y2 Q. p6 ~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2 c; B0 g2 U+ R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) I- p+ D1 p3 k  Y* y( _) T5 W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: e! }: f8 Q5 W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& p7 `; |( \0 h, E! Q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  ]+ c/ y& b9 C3 Y) w' t
+ z* k" R: Q4 `6 F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/ I) Z( o: F" q5 D+ G$ o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  _6 u! m' Z+ z# W* q9 C2 g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8 M% h2 P3 d3 l& _! j, V, `
" i0 S' c8 i9 n$ E) K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* e# ^9 ~" \$ D9 d
/ S3 {2 B/ U/ Z! b$ B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
! C; s# Y# Y/ p6 g( b- F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) X& g+ X/ D. ^, T; |" D' r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1 Y4 j  E! [1 Y+ D# m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. A* M- q% a+ Z, P3 Q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: h4 P$ `! H, I! _) }! J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3 d7 v: t0 @( f1 U! T! g5 Z* M& H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/ g% }; Y/ A% d! D+ J0 W, q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8 e% a: Q6 U! i; n! m3 g+ x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% p6 D$ A7 J+ }4 R9 [0 V" n! w9 [; ^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, c: l- S1 w6 U3 f7 S, |
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! G4 M! k' o' f6 I9 \
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+ D) `# G, \6 y
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9 v. T& k$ {" X+ a( P
$ E# e$ e: P3 V  S$ J6 |: ?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
2 {5 T5 ^" N) a5 z4 V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
$ T$ V+ [- r8 T. O9 b$ h    “所以？”

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/ B2 T5 M" |% S% {% @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& M, r. d; x2 C4 V. g! c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: K& F3 \2 v6 V4 E, H/ L/ ?( @$ S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2 m% J8 `, M1 U7 ~$ D: u
, D! Y. p* ~/ v" O, J1 A8 M3 \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
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- I! q  `2 _; L# [6 Y" U# E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4 F7 h/ G- w2 d+ h& W0 N. h
- n' W7 T4 q! n% `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2 }1 _; p& }0 M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, ~" x1 D7 N, v$ M) W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4 F& I# x% i9 v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* V+ A* ^1 Q& b! u4 a9 Q: r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6 H3 z3 P+ |- n* S
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3 F/ k5 o8 J! Q0 ~/ C她的唇吻起来。

2 }+ p( n0 v; w: s/ Z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6 B) i. ~" y) Y4 a/ m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2 V: B& u6 h, g$ y* |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8 U$ g/ r& Y: Z; E6 E3 G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' k6 u5 `% Z& I% K6 A3 n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7 }1 A  \$ }% i* Z+ o1 V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* |1 v9 @0 b7 h9 r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3 U- ?% q# r  H- i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" ~: c2 h9 N2 [/ f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) I1 h7 U1 w9 p$ s, L+ ?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; F8 ?' j. I5 l0 S2 b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, E4 w! v$ W4 R4 n3 b' V$ y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( F7 }- y9 S% s/ F0 G# t/ c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" c0 k/ V' }8 S1 X: \- Z& ]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
: t- }4 x7 N2 u, h  j3 b6 _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9 |" }7 Z# v& K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/ m3 s1 h6 H2 E! `2 l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
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6 Z. I2 g- P; a: [5 I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) e4 j5 E. O; Z+ d% Z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" O% c  `  [/ H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7 s# @' `. {: `! o4 @4 w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6 f1 q1 L5 G8 i, ^: A$ |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  I# l( g- W1 E0 N, W# F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9 x7 F- p9 m( v1 c$ i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# z# c9 N) D; V, d" g+ |+ ~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% P: ^' d% M4 _+ J2 c3 S9 Y; v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# S. f8 w; f% f) ?) w) D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显露出来。

8 ]0 q0 D6 U& s/ S8 ~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) |! T9 L3 y; }9 m0 {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被扔到一边。
& k9 }/ y3 i7 ?% [
% }7 k* X0 I8 g! ?+ N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) ]/ h/ G' A  ~9 Z/ q' d' r住自己。

- `2 B0 @9 e4 G( o  ]- B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9 V# P/ z$ h& A" `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0 a8 c1 [! Y( L# E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, r( }- k" ]6 f, N% f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  G) a* P' W! u* w" Y' d3 h! n& n% {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
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4 d- r8 E; g# v, s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, |1 t: g: Y& N% K6 A) V- P
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3 t/ K) |: b$ Z, P+ F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" p% [6 A. Q0 L# t5 L点儿。
* B+ b4 \7 n( X' N8 t# h
! p9 @! p2 V+ g4 Q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' h5 Y/ @: g" h, m! V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! Z8 Q8 x  q! [# }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7 M- l) r. Y- W) d* M. a1 \1 |
; B, W9 [" ~7 j) \( I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: N) Y; T9 x3 T  r$ }0 {$ w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% H9 s/ M( Y2 @7 r1 b4 c2 E
3 b/ T( X, g5 V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5 L! P6 q# y6 h; t) a( Z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8 ], F3 @5 B/ i
1 u# P. a$ ?" G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# c2 h8 B/ E; j  T1 z+ X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5 F1 ]! d5 k" f# n) d! \# I! D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4 {9 T% n' \9 N. Y# \! c
4 C( l0 K* k' F& E- Y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! J0 F/ E7 ^: Y; t般配了？”
# l( s1 Z. o6 o/ h, F
0 z. W3 h! g' h& b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$ s( R8 k& c6 W* P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# M, {$ Z+ E) B
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$ x# p1 k) E2 J( X9 E2 J( x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* ]* ?, K  D4 R1 `+ y/ w% k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, r5 U3 P2 e- J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
/ L6 m) x1 p1 ?8 y3 N& N) u' z5 M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坏。”
6 `- B" _" x3 n% E! y3 v  J
8 k7 O6 C+ p3 ?8 Y5 y5 U; \- ^1 W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& W# {2 x, h6 j7 m7 T! |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! f2 D8 s# J9 ~: f3 e( ~- S' g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8 @6 Z1 f! u5 h2 R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墙壁。
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5 V8 }: l2 m. Y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/ V7 `4 z" C7 _  ^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: C+ c( s! v( l- A% x7 f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; {3 ^/ o' g8 M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) v7 y/ E, S7 G2 _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' b- u/ y+ m& s8 _9 t
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3 s) k$ H, ^$ K; D8 F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& h, E( F3 Q1 U
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: K% l! _6 o/ ~
- T' `) b- _: Y" S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# [# k5 ?# j6 X. f& g* Q) t# X* O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# Z/ c+ [* U2 ]! E! r8 `: O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2 p( `$ a+ m8 H. a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
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8 w$ U# g  N2 A/ h5 G
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7 Z8 |0 t+ `0 [5 T3 w, U6 y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, l5 o) y/ p7 Y( l  f
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' Y# I1 W2 ?# V
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+ g! m- l% C+ Z  ~) k  L, i有些尖锐。

; ^3 x8 o3 Z+ S% [0 h8 P4 F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! G1 m) e2 a* T5 N8 _# i6 m) F
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, r2 j: d* }1 J- c5 b& ?- ]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) s7 T7 W7 q  K' F$ K  n. B
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7 f, _0 k" R. R& J9 [9 u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* a* T0 q" g, C3 a% ?2 [. C' v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0 a1 X, R% {, K! W: ~+ o) S5 k& g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6 H( q: [, ?) T' S) l& T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, C0 T) z. |2 Z    现在

1 ]1 w# z& m" k: v4 H9 O% Y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5 i8 ?6 ]' Y4 ]9 ?- V3 C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$ p& X7 `; O0 F* d1 U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4 N! T$ l4 H& \* K) ^& L4 a
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: g# |. S' r0 a0 W: x+ q+ b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# R( `7 h( e- n8 ~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5 X1 s3 z5 Z! y( y
8 F3 T9 }& E$ T- P" ?! g  X+ J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+ Q4 L. _5 {9 B& w) U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5 j, }8 c: A1 `: J$ J# y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0 m  N! a, D& k$ C& J2 |0 F9 L) s
! X7 c8 X- ^5 t+ D6 x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6 X3 o5 ]+ f; O( c/ I0 j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3 S+ R9 l7 E, S0 z) S- P9 z# {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
2 C% w) B0 [( U) y7 e/ b' {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6 j! s0 Q3 A: s! Z$ x
% y% Y  k6 F4 Z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2 d, u$ @& Q( V/ L' {( @3 e7 W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2 ~1 u  h. x- L# O) X# I) J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3 g1 r3 O" k! Q# ~2 a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7 }0 ]" W% Y3 P3 r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, |3 I- c- v5 @( t2 D/ ?) @" b. P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) x1 Q5 S( k) V% a
* r1 f4 P9 P  H! W8 k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- ?" ]7 L! Y  ]; \' A) \
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3 b* D) `+ L, ~- f7 X8 ~
! U5 B/ e8 |8 k2 O* E) p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. b! o2 `: O/ K2 `8 ]! P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: z. a- t) S, k' m) N. p4 i. _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! ~1 F, `. Y* g* |* ?5 o4 j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* ?, C9 R/ c7 i" F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% v) V6 H% X/ [6 S- }& @' x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# R& h" v/ e6 z2 Y8 v# W( s# K
! R; y. P% k* g$ w! ?& @$ o0 \  q3 O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# C' H0 l( G! E! Q; d& n% ?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7 [4 k, X- H" x* Q! j3 N7 d9 A0 ?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! X. H( L* u7 `! n3 d, m6 H- F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2 \1 K# ~" X6 z7 s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) n4 W% r* u0 V$ M) Y5 G; G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2 r! e! z: P% @我明白。”
& T* U$ c/ Y0 x8 r& \  h! u
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; @  B$ S( T: ]: e$ _# q/ T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! L: w. R( L$ f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" y  Z5 W2 ?) G" m( R3 w8 W, P. E# t+ r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
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$ U: y6 a; V  M9 E# G
- N; `' s: _/ P( H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
& A1 E7 _  R0 H$ c$ m* Q1 U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1 f8 G- J, g* z: O' p( D8 N
0 @; c/ \* f& c+ s, i" w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' K0 X" ~% `- R3 s  Y$ ]9 B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; ?8 p4 w1 f9 L/ T4 c' i: g% M
! s6 x  z0 ]) d3 y$ ]! o0 f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' o! b$ G$ x  l: E/ u" d
. X. E% a. ^0 a- A0 g' I  F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9 d  @3 G2 G& W5 M5 x6 h, F# O5 t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! T1 m! z7 n, y' m- A, t. N$ R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/ |; b' H5 z$ r( m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+ `& e" j  ~& k  N* d
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, y3 F- R# X  D# W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7 L0 h4 |/ P4 I1 H$ O5 u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% z' V& X1 ~9 b& ]( ]
. C5 j; ?8 m- n* [) I( c+ m0 T  H, b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6 x9 ~. ]! h+ E1 a' e5 O# ~* S; C" p
4 H5 f, A3 s8 z" ]+ |" w9 [4 @4 I$ @8 h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1 z- v- X( L6 Q! s* }. f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3 Z3 v3 x  w2 D  V8 x( j! L8 I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9 M' @/ p& c3 x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& p$ _& I& |6 G' S! F7 M* R1 x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& {% B* n7 k- u* c$ l" x! k
) y& r! I6 u3 K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& B: g& p2 d) H( c. _9 x# Y* t' @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9 L3 h$ L+ j% v. c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
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+ N' b2 W- U" X1 ?  F+ B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, b% E& i6 v7 w& @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8 b. ?3 V# w. Z" o9 Q9 a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
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, p5 h4 e  z7 M8 a1 h8 I7 V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  m1 T( {# J  S1 u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0 s- F7 z4 |3 O. r& o% E
0 l+ \, X+ F: |/ Y: Y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3 N3 \4 ~1 r  l0 e7 `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4 H( O- x, ?7 p5 j% U) M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; Y! Q# ]) m" d2 ]6 h- v
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/ B6 ]/ f0 q' @$ i5 Y6 t4 h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$ E; ?' ^% a( A5 t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8 y4 |6 `7 r3 u- W" L5 s/ D) g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+ a$ ?1 j8 b; H; ~4 @# I, e
+ Q8 [- G, |( E- a7 r* f) ?. t3 D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1 a4 |. ^- e& O. V: ]6 S, J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$ m- _1 K1 Q4 j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
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9 [3 U* y8 u% z1 M+ |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$ G6 S! g: A* Z* P- I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% M- z5 h) e" [2 l
. d2 w$ h4 r: ~/ z' W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2 ?& u8 P" ^' G# N, v/ i  W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/ `( t2 q% ?% z* e$ X, r
) e6 C9 q# D9 X7 D- @8 R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' o1 r7 R9 ], n8 D' Y& V/ ^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; @+ ]5 O! J' X# s+ j  ^6 _
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4 T3 |8 j$ D# s/ P0 ^难临头多久？”

' V8 N$ z) q& K% `, A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! ^+ s, r2 n' C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8 w/ ]2 @* \' y
9 P: ^$ S. |% X: x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! O0 b1 Z; a3 N+ J. T你爸妈了。”

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8 p; k- V4 j5 j( [$ w' p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2 }( s) P* N$ `5 B  n! C, g- P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
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  W0 d! e1 i. |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* B' f$ ]( f* k4 U
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4 O( E8 [" Y- l" B& `
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' `# t" W& x( ~6 F. y; b% ~* _2 L
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- h9 }% @) f# I4 i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/ @' _2 k! Q& \$ W# Z; Z
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2 _; D6 [  ?" ~/ l1 [* R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
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6 c/ {4 A4 ~% }2 B6 [3 [9 e. x5 x豫。

0 i' s% M5 l# V8 n! }$ z! F$ z' c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" W# n8 }$ ~5 U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, ?, `6 P9 b6 K( x/ U人怎么说？”
; r% {; X" i7 j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  M4 G' p' N9 \7 U. K+ ]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  @, S; j9 X5 O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' P8 ^- `; N5 }/ m+ s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/ X# I) I5 g9 X1 i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
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% h% t' M3 @2 W( Q" @/ @
. [0 I' g' a# @" K. X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5 ~. y4 e# ]& u: O. a, y
* f7 E3 J2 `5 n7 E$ Z' q+ u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9 s' M- |, F. F' V1 E7 @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8 X* X+ j( q! R+ I7 }1 o) t
/ M7 n' X6 F( H4 [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
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; l( E; B& V/ w$ ~, Y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, Y8 I& @. O& I1 K3 m# d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( Z6 O- i2 L  Z' @6 C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/ ^+ X! d5 r) X/ s1 s0 M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  }7 j* h$ u4 W. _, }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的一切可能。
9 x5 H8 W: L& H5 f
0 H, h7 T) V& W2 {$ o% P8 R5 x  ?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+ i0 Y, t; q6 s0 U
  O! e8 e9 ]2 R4 S5 u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6 S' B' ]; d, C2 j& w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0 F9 B& h6 G- k4 V) e! T8 r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' }0 @5 o/ q+ G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. V* d# @) b# `1 i% }
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, B8 \; S1 z) V2 A2 t" n* ?0 P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* R: j1 z6 q0 q0 N! d: `—”

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& F. @+ T$ ]  i) {( x“我很抱歉。”

$ C5 S/ J) y$ P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: g( S5 u/ }, G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' M9 d' h3 s" _4 ~. G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6 b+ i: u. g) T! S. h2 C
) [& `5 `# Q' Y- K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
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' S0 n: L6 X) G( r3 S% d. P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7 ?2 l7 g8 f" O% w3 v" t0 `6 F  T# p
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6 B+ c& l  W# V) n- M4 _5 v/ R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9 V" G7 f% e5 L- v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! _3 E2 J* b0 S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: [  p( _' W; o0 X5 P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2 `$ t# k; I, w% j8 O& x7 [/ C
! s0 S* R5 ]. o# z0 Z4 m! g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4 T1 N) Z  [7 k% C' t% D" y1 r5 [5 q
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: p1 w0 K' j  \6 w& Q. p
# f2 Y9 c: ?, v7 d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3 Q* F3 w! D+ _% D5 @% k5 W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6 ^. u* ?3 f7 C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& e) X2 }5 h# U. N. s6 W* @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+ T; A6 p, e5 n& o- q8 a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
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. u6 G. l4 |0 J$ G/ ]: c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" E; K0 P3 d! K! ~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    一个月后

8 U5 s8 Z8 n$ G4 N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+ L0 P2 n- Z- q- o) v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0 e6 O) `  f) C. `7 L3 T5 Z9 F1 y) G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
, `& }0 B: Y: X3 O0 b: l* q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& e- a% S- d% o8 T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. ^3 v  B% j/ R* R" t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; V2 N& l+ f# S4 @9 @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* V- s* s4 e5 c6 k" w% S/ H, B- |- m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( ?' D' ?* V! U# @6 ~
  A7 }& X) {. _; G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# C1 M7 a6 `) Q$ H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5 t# W1 s8 M0 }6 k' [$ V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7 A4 E: F! _' p* X& g0 i5 K4 h# h( v
  _: G7 ~! R& F4 ?4 |8 r8 w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7 B" ]  `2 ]5 h5 r) w- p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    “没有。”
8 U- {' Q- k" Z$ x
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; q# ]) U4 ~0 _% L0 `- j4 V, X* E
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" \0 ~5 U) D3 k+ a7 o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4 N- q: M) F6 a6 w( ~) z1 j
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
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2 ~% R0 ~7 O3 ?; U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) v) z5 \' M+ v5 q- K+ J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% j( ^) I- u& a$ h6 t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* v( F/ f: ?6 H$ V6 N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5 g" a* f4 T6 z
/ c+ V2 B& p$ d& l7 C! O  |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7 U$ j- H& b' h( ?3 O8 f! q7 ~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  l1 e* f: ^/ {# [# s5 n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4 o. d+ Y. O+ x8 s
  r6 P9 A% k) K7 I. q0 p& L" X5 U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" L- w! c; c  D: ]$ J- R
4 D; w1 T  A9 f- n& }* a2 `/ Y: R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$ J% y5 O' @( ^4 y
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* |" y% M' P9 \: u9 ]: x
$ @& ^. U7 a6 `* U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4 J7 W8 q  z) b2 Q4 c; x( T# w+ r, ?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- f4 }2 O: ?9 I% K7 K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- W- `' c& _. T9 n! i# E8 C6 F! Y# E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) M4 G1 [9 ^, f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2 |0 m6 f" j! ^) ^0 t1 U, o3 R9 d
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$ X$ H1 O1 M: t- C0 Q3 w) z
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- g: b, Z- m2 H: {% B& x/ ?
/ f  b0 b& F( \( \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# O' P/ E2 I! u+ J/ o/ P- c  j0 z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3 P. T$ m1 A3 |- A
$ ?" T% {7 e2 b3 {# E2 c* X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5 _* g. D; h0 o3 t4 c( J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, Q3 V! i- P, y- p' U% A! L
. r/ n. @' w; b3 N) Q1 _) l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5 p; T6 a; e' H8 V2 Y: [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  V( P5 |9 o' r% B+ t/ o' z的话。”
' j6 Q0 F; G: O! {
% T* {  v7 f: I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* _8 d8 ]. w9 ^5 v; c9 j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1 i( u0 X. U% C
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; l) I9 k( D3 L- ?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$ l$ v. V0 e0 S' k$ y0 A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8 M' @* u! h& _' u; {6 m5 d8 W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, I4 ?7 E5 e+ x" v! b4 a' i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( O: L5 O) j9 ?. ?3 Q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! T# l9 N: N! ^& y: b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) [3 R5 _3 d0 y9 J# J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7 U* _: d: ?. F6 A$ ~$ h1 n$ t0 f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% r  P% N+ L2 l, V9 R1 M9 \% k    ——完结

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